上世紀初,女權運動如星星之火般開始燎原與展開,歷經百年以後,社會文化或制度雖仍有針對女性的歧視或不公平之處,但整體而言,女性爭取權益、或者打破壓抑與歧視,獲得了重大進展。相對之下,所有男性真的都處於「父權紅利」的庇蔭之下?持續享受各種好處嗎?其實男性在很多時候仍然是受到歧視與承受各種社會期待與壓力的,各位男性讀者單純自問:不論是來自於工作、家庭的壓力,大不大?是否有苦難言?家人都不理解體會自己工作的犧牲?若有那麼一點感到不平或辛苦,都建議先找人談談、例如男性關懷專線。筆者可以體會或同理「男性不願意吐苦水、抒發心情」的普遍心態,因為有時「因壓力找人談心」也是種示弱的表現、違反社會對於男性的期待或「設定」。但若因此卻步,壓力只會像被踩住的皮球一般,遲早彈開。各位男性讀者也可換個角度思考:自己使用了男性關懷專線,除了讓自己有機會可以抒發以外,也同時在進行一種社會運動,一種「打破現有文化與制度,對於男性各種期待與設定」的社會運動,這樣的社會運動不需要上街、不需要提供捐助,幾乎不用額外成本,只要撥打電話、即可促成。
多數男性尋求關懷專線的個案種類,以親密關係(含婚姻)、情緒壓力為多。本文將聚焦在與親密關係、情緒壓力偶爾有連結、延伸出的家庭暴力議題,描述男性可能在司法、社政系統容易遇到的性別歧視與壓力,並分享筆者親身的經驗、與過程中的心情轉化方式。筆者曾在2012年3月20日於法院家事庭(筆者會永遠記得這個日子),被承審法官評論「既然你是爸爸,你應該不懂怎麼照顧孩子吧?」(後來把這往事、構圖好以後,請人協助繪製成『圖一』)。筆者可是本國第一批申請留職停薪育嬰假的男性!孩子幼年也由筆者協助照顧、下班或假日也負責烹飪給孩子吃飯;結果家事庭的法官,就這樣一句話打破我多年的付出、與「新好爸爸」的自我期許,確實很讓人洩氣與難過。另外,在許多家暴事件中,民眾、甚至社福機構、司法單位,習慣僅看最後「結果」來判斷誰是誰非,都忽略了事件背後的脈絡,因為部分乍看之下是男性施暴的家暴事件,背後可能有長期男性受壓(經濟、工作)無處宣洩的長期系統結構因素、或者男性是遭毆打後的反擊、甚至是被構陷的冤案,結果都被簡單、概括、輕易、單純地認定為男性施暴案件而進入體制,然後針對這些「男性相對人」進行國家或機構認定該有的處遇,但因為沒對症下藥,問題還是沒有解決(例如親密關係內的相處問題、經濟壓力或工作挑戰),『圖二』用比較嘲諷的方式,描述上述之狀況。而筆者自己近年遇到類似的境遇或壓力時,所採取的方式是:「轉移焦點」、重拾過往興趣填滿自己的閒暇時間,主要是看電影、閱讀、偶爾跑步,都是筆者消壓的方式。不過最近一年,則是串連了一群類似遭遇的朋友,互相打氣與提供建議、討論議題,有點類似國內外輔導課程都存在已久的團體諮商。但筆者的這些作法,都還是土法煉鋼,並未有外部專業諮商人士介入。若各位不知道該怎麼處理,仍然建議尋求專業人士、或男性關懷專線的協助。
不論在家暴通報、保護令聲請案件內的女性加害者(女性相對人)比率逐年攀升,從低於一成、近年大約到達了兩成,筆者認為有兩種可能性:一、整體國民權利意識與自我保障的思維越來越健全、慢慢不會有「避諱家醜外揚」的顧慮,故勇於尋求體制的求援或解決之道,且相關聲請或通報的宣傳與資訊相當足夠、取得門檻降低,故國民對這些管道越來越不陌生;二、很多原本隱忍、以及(因社會傳統期待)不願示弱或怕被看扁的男性,慢慢拋開枷鎖、站出來捍衛自己權益。不過各位可以發現,就算客觀數據或者很多上報的個案顯示,男性也常是家暴案件的受害者,但總體家暴防治的重點、宣傳、機構,都還是偏向傳統婦幼保護為主,導致資源分布極度不均。筆者或接觸過的男性當事人,多少都有一些經驗:傳統的婦幼救援機構,似乎總是提防男性或對男性有著「施暴者」的想像或刻板印象(『圖三』即是此概念的諷刺圖)。在北臺灣,已經有幾個機構在承辦男性或相對人服務(視「欲接受諮商輔導的男性」為相對人,邏輯上怪怪的,但目前體制上的稱呼有時確實是如此),而其他區域的資源,目前仍相當稀缺;雖相信未來配賦給予男性的救援扶助諮商資源會更多,但短期應該還是相當受限……。在這些限制下,更讓目前的男性關懷專線顯得重要,因為更專業的男性關懷專線諮商人員,是可以站在男性角度與立場、有著同理心去進行服務的!
感情因素或親密關係暴力而延伸的悲劇相當多,除了近期媒體多所報導的兒虐事件,如肉圓爸事件以外,張德正(探視與保護令問題,開車撞總統府)、許鳴展(探視問題,潑酸前妻)、李宏基(探視女兒、夫妻相處問題殺妻,2018年8月被槍決)……等重大社會事件都是。很多男性當事人在氣憤難耐之下,平時亦無求援認知、宣洩管道,則可能因衝動而鑄下大錯。筆者鼓勵各位,打破「有淚不輕彈」、「男生要勇敢」的傳統文化禁錮,養成求援習慣,除了幫助自己、也幫助他人,尤其隨著男性使用者越來越多,國家社會也越能搭配「市場所需」增加男性的輔導救援機制,形成正向循環與筆者首段描繪的「社會運動」!每個人都往前踏一步,社會整體的進度就會很顯著!
男性關懷專線成立於2004年,至今已經服扶助超過二十多萬名男性,專線電話0800-013-999,於每日09:00至23:00提供線上諮詢。幫助自己,也同時幫助他人、讓社會更進步,因為撥打專線,就是一場可以幫助到自己與社會的進步運動!若發現周遭疑似遭遇相關議題的男性友人,亦可鼓勵他們與專線聯繫,獲得及時的關懷!讓愛、理解、和諧,在每個男性與每個家庭內扎根與滋長!
圖一
圖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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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性關懷專線